救贖˙人獸 Dreamkarder摩卡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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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洛伊德說過:「夢是一種在現實中實現不了和受壓抑的願望的滿足。」
我的夢,雖然是夢,但是天天在現實中實現。
我想,這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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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父母就是一直吵架,不停的吵架。
有的時候媽媽贏了,爸爸不高興甩門,幾天都沒回到家裡。
有的時候爸爸贏了,媽媽自己在廁所掩面哭泣。
那時候的我,只知道這樣代表誰贏了,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吵些什麼。
那,沒輸沒贏的時候呢?
那就是我的受難時間,不管是誰先受不了離開現場,總之之後我都會受到沒離開的那個人的一陣毒打。
社工是什麼,當時我也不知道。
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打的很有技巧。
痛,卻不留明顯的疤痕。
我不敢哭,自從上次被酒瓶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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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二年級,忘記是哪個卡通,裡面的主角,發現自己的父母著了魔,猶豫著不敢下刀殺了自己的父母。
一直到聽到自己著魔的父母,口中喃喃的唸著:「殺了我,拜託。」才一臉鼻涕眼淚的揮下刀。
我記得那個畫面,印象非常深刻。
甚至是廣告的時候,跳出來的輔導級標示。
父母還在吵架,我還在挨打,但我知道這不會持續下去。
他們總有一天會離婚;抑或是我總有一天會被打死;再要不然社工也會發現。
那時候,我的心中一直徘徊著一個問題:
我的父母,是不是也著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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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次關心我了?你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是不是有養家湖口?我犯法了嗎?我有對不起你嗎?」
不管是從多小的問題開頭,最後一定會扯回這個話題。
威力永遠不減。
我還記得,小學的時候,某次看完一個家庭美滿的卡通,滿心期待的在爸媽吵架的時候,提出問題:
「爸媽,我們可不可以好好過生活,這樣你我都不快樂,像卡通裡面那樣不是很好嗎?」
當然,爸爸一陣毒打,還有吶喊:「給你的還不夠好嗎?大人吵架礙到你了嗎?」
「你這樣打小孩,還說給的不夠好。」
接下來的事情,就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我好希望,能夠像小說一樣;能夠寫出「直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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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也想過去找學校的輔導老師,但是事情發生的太快。
願望,實現了,卻是靠我自己的雙手。
和,內心深處的,意志。
一樣的吵架場面,一樣的話語,我甚至可以在口中背出接下來的發展。
但,我的心中卻有一個吶喊:「為什麼你們不去死!」
這時,我心底的深層,有個非常黑暗的想法,雞皮疙瘩,從頭向下爆出。
我默默的走到廚房,坐下思考。
客廳的吵架聲音,已經到達了高潮,我想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我拿起了廚房鋒利的西瓜刀,卻猶豫。
血跡怎麼辦,指紋怎麼辦?
但是腦中卻有個更強烈的意念驅使我行動。
我並不會覺得內疚,抑或是緊張,只不過一個揮,抽出罷了。
我任由身體的行動,走到了客廳。
「你幹麻?」爸爸瞪著站在媽媽身後的我,手中的酒瓶握緊。
媽媽回頭,驚恐的看著我。
「夠了,再見。」一個異常低沉的嗓音,從我喉嚨傳出。
爸爸的酒瓶飛出,我靈巧的閃躲。
「放下!」爸爸喊著,已經抓起一把椅子打算格擋。
媽媽開始尖叫,卻嚇到腳軟。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我面對爸爸。
他的嘴巴卻有一點輕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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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個和賤女人不小心搞出來的小王八蛋,能夠用那把西瓜刀幹出什麼事情。
我輕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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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說完話的時候,刀已經在爸爸的肚子裡。
身體的速度,快到我看不清楚。
有別於打牆壁的感覺,刀插入身體所傳回手上的觸感,從一開始穿破皮膚的緊韌部分,到達臟器的所在位置的那種微微震動,穿破腸子的粘膩感覺,彷彿刀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異常的冷靜,但我知道,心底深處,是極度快感的。
殺人,是這樣嗎?
爸爸沒有哀嚎,因為他的聲帶在那瞬間也一併被割斷。
令我意外的是,大量的血花,從肚子和脖子噴出,卻沒有停在地板上,漂浮在空中。
媽媽早已昏倒在地板上。
我到了廚房,拿了大的免洗杯,把空中的血跡撈起,把媽媽再次叫醒,等她一清醒來不及反應時,把整杯血液潑上,模擬當時血液噴出的樣子。
這時候,血才正常落地散濺,有一些沾到了我。
「你……」她眼神空洞,看來是受到極大的驚嚇而精神失常。
我默默不語,看著爸爸掙扎著想要站起,走過去握住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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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在我的肚子裡旋轉,旋轉,再旋轉。
持續了很久的痛,身體雖已經漸漸習慣,但突如其來的刺痛,身體再一次的發出了抗議。
腦中一陣暈眩,熟悉的地板,冰冷的貼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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