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
很多事情,從來都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1.卒˙步兵長:
接近正午的烈日,灼燒著他的皮膚,從山壁上吹來的風中帶有一點點沙子,刮擦著他的臉部。
受不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他決定套上頭盔。
身旁的弟兄:經驗老道的早就對戰爭麻痺,一如往常的擦著武具;普通的則是嗜血的興奮著;有些菜鳥甚至現在還在發抖。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對於菜鳥來說,在矩谷打第一場戰役對第一次上戰場的人實在太過為難。
矩谷是一個接近四方的封閉地域,谷地內連續的山壁縱橫,隔出了一塊一塊的小方格谷地,由於方格四周的山壁高度都非常的高峻,所以就算站在山壁的頂端,也只能稍微看見兩旁山壁下的景物,再前進些就又只能看到自己努力爬過的山壁。
矩谷的中間是條小溪流,不湍不急,但正好座落在整個谷的正中央,在以前,剛好是兩邊不同勢力的分界。
然,戰役在這開打,小溪流不再是一條勢力間的界線,而是一條河,留著淡淡血紅的悲傷之河。
幸運的是,在矩谷南北兩側的山壁更是特別高,如果爬的到上方,就能夠看到整個矩谷內的所有的景象,所以早在人類經過這裡的時候,南北兩側就樹起了兩座不同勢力的哨塔。
在這種完全不知道敵軍會從哪邊的山面攻下的緊張狀態下,對於菜鳥的壓力是非常大的,雖然他已經盡量的提高士氣安憮情緒,但最近越來越少的配給糧食,也很有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萬一連老鳥都開始動搖就不好了……
他想起出征前與武士的對話。
○ ● ○ ● ○ ● ○ ● ○
「武士大人,這兩次戰役以來,小的士兵死傷不少……」
「有話直說。」
「老鳥的士氣因為夥伴的死亡而有些滴落、再加上這兩次戰役每次的配給糧食越來越少,小的害怕隊內的士氣過於低迷,不知道上面的……」
「你是個有潛力的人才。」
「?」
「我不希望你死在戰場以外的地方,對於上面的事情不要過問太多,你的話我會幫你盡量轉達,但是決定的人不是我,你要有最壞打算。」
「是。」他有點疑惑。
「退下吧。」
「是。」
○ ● ○ ● ○ ● ○ ● ○
或許,上面的……
「接令。」信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他接過信兵帶來的令紙,打開確認元帥的印。
「今日午前一柱香的時間,清除北面步兵隊。」
「是。」應。
信兵離去,他發號:「今天提早午餐,完畢之後整裝準備開工。」
有的人因為興奮而笑、有的人緊張的把劍弄倒。
他看著這些弟兄,不禁笑出:「今天晚上加菜。」
「是。」
很好。
○ ● ○ ● ○ ● ○ ● ○
「渙散,太渙散了……」他小聲抱怨。
到了開飯時間,敵軍竟然在有可能成為戰場的地方,大辣辣的全體用餐,甚至連戒備的人都不留。
時機差不多了,他抓準一個空檔,做出突襲的暗示。
「南面山壁上那是什麼……」
「敵人!有敵人!」
「南面山……」話還來不及說完,人頭便落地了。
化作一道銀光的惡鬼們,切開了殷紅的河流。
對方的步兵長雖然及時反應過來抽出劍,但身旁的士兵早就已經把他團團圍住。
鬼魅般的吶喊,屍體便又多了一具。
○ ● ○ ● ○ ● ○ ● ○
「傷亡情況?」
「兩個菜鳥輕傷,沒人死亡。」
哀嚎聲大作。
「北面山壁出現騎兵!」
「應戰!」他大喊。
剛剛才給予敵人突襲,沒想到這竟是個圈套。
「陣型重組!重組!」
四周的步兵開始向中間圍圈,但是騎兵從山壁提矛往下的衝力輕易的就衝亂了好不容易重整的隊形。
奇怪,怎麼敵人越來越多?
他不斷的揮砍,卻納悶為什麼倒了一個敵人卻還會一直冒出新的替補。
「是不是……該放棄了?」
「!」一直到這句話,他才發現身旁的弟兄早已全滅,自己是一打多,難怪對方的人數感覺上不斷增加。
「投降,留你一命。」
「呸!」他繼續戰鬥,一直到胸口被三把矛貫穿。
空中突然出現了黑點,砲擊的聲音震撼著地面。
原來,我們只能當誘餌啊……
雖然敵方的騎兵一個個倒下,但是自己的視線早已模糊。
信兵在離去之前,曾經用嘴型暗示:「今天晚上加菜。」
「弟兄們今天晚上沒有加到菜啊……」他想到。
2.包˙眾人:
一地的屍體互相交疊,面朝上、朝下,身軀焦黑、扭曲的比比皆是。
棄子。
「有沒有漏掉的?」
「這裡有一個差不多的。」
「送他上路吧,別再讓他痛苦了。」
「哈哈……」
原先焦黑的地板上,扭動掙扎的屍體,被補上了一刀結束痛苦。
所有炮兵要不手持座炮,便是推著大砲。
有些則隨手撿起地上的刀劍,幫忙己方已經沒救的弟兄、或是敵方還在掙扎的人一程。
「不過真可惜了這些弟兄,不然聽說他們步兵長很有前途。」
「沒辦法,不然對方的騎兵實在太難應付了。」
「也是……我看到他了,在這邊。」
「話說回來,這次我們跟紅旗的戰起來又是為了什麼原因啊?」
「好像是跟黃金有關吧?」
「聽說是矩谷中央有產黃金……」
「明明就是中間的小溪下方有黑礦石。」
「可是好像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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